四月,村无春羞,禾已成,麦坚露无遗。两杨夹道,满叶成行。投清阴而下地,使劳农随坐树阴。
四月地为金麦所覆,坚茎扶尽。四月无春皮,无绿波,以待农功。行金地上,不忍取今年第一穗麦,以两手揉碎,低头吹走,余下坚实。嚼数粒而嚼之,则麦坚拒而齿合。卒有碎粒,甘香少许,以沁肺腑。尔时真觉村庄坚硬,心即猝缩。汝会为一言心虚。此时村非汝柔软,可欺也。骨有难磨之钢。复顾汝村,村在一片绿荫中,偶露一房角之锐。村既绝孟春柔弱,委顿如戴天立地之伟人,不容物犯,目光炯然,逼视田野,一人所行,皆在目中,生长在审。
凡麦欲熟,熟则清,秸亦黄也。于时杂以麦草显眼,处之乖步,红赤不知所为。其草不意麦之速熟,欲终一岁之行,半途而终。麦熟,根至茎通金黄,炸芒锐利,拒绝小丑。拒不纳。既而低头者久之,归又载伪面者。
四月,始得一村质,知其骨之坚也。虽烂花葱木,为之被服,村落温暖。然有力气,勃勃然,及不言不语之诚,皆吾辈常随之而下者也。铁骨柔情,仰而从之。积年,庇荫繁息,种瓜插柳,涉水逾河,仰瞻昊天,静享恬详。
四月,村落坚硬。虽天雨直去,无春雨也。田野之风,亦曰行之。野无遗土,皆有锐固。乡人有过乡里者,皆历秋风,寒甚。皆乡村之实,憨而不忍让,似柔而博容。虽吾村居,尝瘠废沉寂,茫然破烂,一失尊严,而骨有深沉之期。其内刚毅,村人永居之由。
顷年以来,欲蔓城郭,毒侵乡邑,破坏邑里,宁静万年乡村,一旦骚动,改易旧节,更为烦扰。乡不知所为,茫然。属此仍屯,呼与坚守。天涯海角,底气十足,后有坚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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