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很多线条和图案,仔细观察起来很有意思,譬如说涟漪的同心圆、海螺壳的螺旋。只是,我们是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去留意这些东西?是心思细腻而对美的有感而发,还是百无聊赖、闲得发慌?至少,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有闲情雅致去关心这些司空见惯、又早习以为常的东西的。如果只有你细加研究,那你就是少数人,党同伐异,难免会被多数人扣上少数派的帽子。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可能是真理,也可能是异端邪说,公开做少数的风险还不小的。
今天饭后散步,又做了回少数派,观察了一些线条和图案。有青石板路面的缝隙、有浆砌石块墙面的勾缝、有花窗上用瓦片堆砌出来的规则图案。规则而有规律的图案干净整洁、大气明亮;随意而随形的线条,随性而不拘谨、活泼灵动。这当然是两种不同的美学标准,就像油画中的宫廷派和印象派,适用不同的场合,也谈不上哪个更好,只要是美的东西,总会有人喜欢,总会有人挑刺,也不必太过在意。
只是我们在追求美的过程当中,是刻意打磨,还是随性而为,这确实是两种不同的风格。生活中有很多规则,而人性又渴望自由。遵循规则自然多了刻板而显得畏手畏脚;随性而为自然放飞了自由天性而无拘无束。正因为如此,我们总是一边默默接受规则的约束,一边又崇拜那些敢于跳出规则约束的另类。这本是人类的天性,既党同伐异,又羡慕异类。
只是这种天性也可以被我们自己灵活运用来对美的评判,可正可反,可能是客观公正,也可能是主观、利益使然,到底是哪一种就只有评判者心里清楚了。拿绘画来讲,有些人画得明明非常像,却被说成因循守旧,匠气太重;有些人画得如鬼画符、狗屁不通,却被吹棒得才华横溢、天赋异禀。如何能解释得让大家都认可呢?
所以说,美或不美,往往是一件很主观的事情,尽管有一定的客观规律,却最终只能由主观意识来判断。你要说公正也公正,你要说不公正也不公正。主要的意思就是:规则之内,我们按规则来,譬如大众审美,譬如专家权威;而规则之外,自己赏心悦目就可以了,不要奢望别人也认同你的观点,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是不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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