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眼看就五一了,我才开始落笔描述自己心心念念好久“家乡的清明”。 每逢清明的时候,总觉有千言万语急于告知身边的友人,生怕大家不了解或者不知道山?,抑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还是山?人,作为一个漂儿,或多或少,缺少心底那丝归属感,时不时的需要强调下,以示存在。
什么是归属感?人为什么思乡?这个问题一下就上升到了人类的几个终极灵魂拷问,从何处来?这个概念是虚 无缥缈的,描述的时候需要具象化,需要贴上很多定语才能描述出“何处来”,比如位置、味觉、嗅觉等,说起 来就是“我是个山?人,从小就是吃面食,但是我不喜欢吃醋,算是山?人里面特例。”这样的描述会迅速的把 个体标签化后,定义且区分成一个群体,标签化的后果是失去好多宽泛的群体,但是却是能得到标签群体所带 来的安全感,以抗衡为人的孤独感。浅显的说就是人得大胆且小心、坚定又适时的选边站。所以归属感和思乡 是为了降低为人的孤独感带来的恐惧。
既然描述到个体,进而上升到讨论个体是什么?个体是肉体和精神的集合体,肉体还好理解,具象实际。但除了肉体之外的那个精神又是什么?魂魄?灵魂?我有时候更愿意叫他三观(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整个人类社会相当于系统(世界观),而构成系统的无数种组合(人生观),在无意识和有意识的选择组合(价值观)下,进而衍生各种差异人生。
有时候我更愿意这样理解,世界观是人类的价值观,人生观是族群的价值观,价值观是个体的价值观。
个体,会遗传和继承一部分先天三观,来自基因认知(例:苦的味觉给人多是有毒)、族群认知(中国人、基 督徒……)、家庭认知(书香?第、武士遗?……),有了先天三观的个体开始经历,用行动去实践先天三观 理论,权衡下选择更趋同于个体价值观的方向,以到达最优的人生观,而后世界观。最优秀的是个体的价值观 变成家族的价值观,乃至世界的价值观,最恐怖的怕三观尽毁,精神崩盘吧。
啰里八嗦,是为了更清楚的说明为什么我一直想写我的“清明时节”的原因和动机了。
春分后十五日,斗指乙
万物生?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
离乡多年,清明多在我的儿时的记忆中,清明的时间不必非是哪天,相对随意一些,主题就 是上坟,既是上坟,那也就是敬奉祖先和为子孙后代祈福。几个本家约好时间,便各自分头 去准备给先人的心意了,山?可能没有更多新鲜的瓜果梨蔬,凡逢大事的更多是用面食去表 达的,不同的事情采用不同的形制和数量的馒头以区分亲疏远近、轻重缓急。
虽是上坟,但也没有那么严肃,我更多的记忆像是春游,去的前一日,蒸出各式的馒头和鸡 蛋,有兔子、刺猬、小猪、小羊、……,还有就是有性别的馒头,一种圆形的,上面有四片 叶子,上面有个圆形的蒂,称之为子福,是专供男丁吃的,还有一种馒头上多了一个交叉的 谷穗形状的馒头,称之为清明谷穗,则是女士专用的,男男女女人手一个,但是需凉食,大概和寒食节不开火 有关吧。有吃的当然还得有喝的,除了带酒,还得准备一种叫香米茶(是用香段加上小米用 水泡制好)的饮料,当然少不了烧的票子(冥币),印象特别深刻是我和奶奶用木刻版涂上 蓝黑墨水印的票子,面值好几亿,看现在的市场,估计早已通胀了,动辄就是好几百亿。吃 喝用的都有了,穿的也不能少,还用五色纸包(黄、白、黑、绿、红叠在一起),印象里红 颜色多用偏紫的,不用大红,用来当绫罗绸缎用。这样以期望先人们,能吃好喝好,还有用 不完的钱,穿不完的新衣服,这种朴素的事死方式,来的有多大方,就印证在世有多艰难。
清明当日,因为坟茔地会分散各处(一般各家的坟茔地都会在自己的“老业地”,这个名词, 是说老辈留下来的地,无论今天责任田姓甚,都有义务和“老业地”的家族置换或者接受补 偿,来允许亡人下葬到“老业地”),?辈们设计一条兼顾能到达每个先人坟头的路线,扛着 铁锹带上草帽,带着小孩们(印象里面女眷是不去的上坟的),挎着lunlun(一种小篮 子),把先人们的吃穿用度都放在里面,开始春游,为了上坟我记得我还请过两次假,觉的 特别放松,到了每处坟地,?辈们先介绍介绍是哪个先人的坟,当间看看坟周围,修缮修 缮,再摆上供品,印象有鸡蛋,还有拿一块熟肉,还有菠菜也是标配之一,当然还有子福和 清明谷穗,拿来五色纸包焚化,后用香米茶浇上一个圈,以示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是有产权归 属的。再把鸡蛋和小动物馒头往坟上一倒,任由其滚落,小孩开始争抢,关于争抢,我的践 行更多是新鲜,完全体会不到父辈吃不到白面馒头,去争抢的热烈,到我儿子,可能会觉得 那么多土,怎么吃呀,时过境迁,生活真的是越来越好了,这难道不是祖先留下的福荫吗。 最后是小孩们拿土块压一张方块的白纸在坟上,以示后继有人。
关于这个后继有人,我有更深刻的认识,早些年看的一部美国电影「COCO」,也叫「寻梦 环游记」,讲诉的是墨?哥人的生死观,传说人有三死,第一死是自然死亡,没有了最后一 口呼吸,第二死是躯体被安葬,而第三死是世间最后一个记忆他的人死去。也就是人肉体死 一次,精神还会再死一次。当地狱里躺在吊床上的无名老人再也没有世间记忆,顷刻灰?烟 灭的时候,令人嘘唏不已。在桌子上还放着的酒杯是他刚刚用来喝过龙舌兰酒的。后继有人 的意义不仅仅是基因的传承,还有的是精神的永续。
反观的时候,在形象上清明的馒头正是清明复苏的动物和祭祀的三牲,在数量上清明的物品需要成双,因为清明在节气上,是万物生?之时,无非是表达最朴繁衍传承的愿望,稷山汾南有些地方希望坟地的地方?一种叫小蒜(我感觉应该是薤)的东?,生命力极其旺盛,寓意也是多子多孙,子孙万代吧。
敬奉祖先,才能福荫后世,而今的我是这样认知的,敬奉祖先便是敬奉「写在前面」里的标 签群体,“周吴郑王,蒋沈韩杨……”,姓氏本身的出现一是为了区分,二是兼顾荣耀,好比说我的韩,是那个桐叶封唐的那个韩云云,只有源源不断的从标签群体汲取自信,才会无畏 无惧的创造出更多的明天,便是受到了福荫。
所以当用心敬奉祖先,祖先也必将荣耀子孙,这便是传承和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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