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题目可以看出,我和父亲的关系不太亲近,作为一个80后,应该叫爸爸。
今天上午十一点接到了大弟媳电话,说:“姐,爸爸晕到在厕所了,我们已经把他送到医院了,已经醒过来了,不用担心。”听后,问了下情况,说在医院做全身检查,应该没什么大事。最后下午出结果说,有点冠心病,供血不足导致晕倒,拿点药,不用住院,回家了。
血缘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可以让你忘记不好的一切。接到电话时,我顿时有点腿发软,大脑短暂空白,导致不知道买什么,直接回家了,甚至有点害怕,害怕父亲会不会突然离世,想了很多,很多,以至于,忘记了从小到大他给我带来的不愉快。
我的父亲有双重性格。在外,没有一个说他不好,因为他思维清晰,说话有理,不起高音;在家,他就是一个“恶霸”,除了对我妈妈好外,我们全家都处在他的语言暴力中,我奶奶也无一幸免。每天都会语言暴力我们,有多厉害呢?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来骂我们姐弟三,即使大年初一也不可能逃掉。
我们姐弟三所以从小到大的感情最好,除了三个报团取暖外,还要“保护”我奶奶,父亲可以骂我们,但是我们三个是不可能让他骂我奶奶的,我奶奶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谁也不能欺负,即使我父亲也不行,所以挨了他不少打骂。我们三个人的做人做事都是来自我奶奶的教育与引导,她从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嫁给我爷爷,来我们村里近70年,没有跟任何人发声口角,在周围村非常受尊重。她一言一行影响着我们姐弟三,而父亲却没有遗传到奶奶的这些优点,跟他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一模一样。
我记得很清楚的一次,家里来了客人,父亲又在骂我们姐弟三,客人劝父亲,孩子们小,不能这么骂,他们那么懂事。我父亲说,他父亲也是这样打骂他的,所以他要打骂我们。那时候我在上小学五年级,听了后,我很想离开家,又因为太小,所以忍。如果不是因为有奶奶,我都想过自杀几次。为了我的奶奶和弟弟,我不能死,所以熬过来了。上初中,我考上了镇中学,全大队唯一一个女生;我大弟第二年考上了县一中,那一年全乡就他一个,我们都想离开那个家,住宿一个月回一次,有时候一个月我都不回,但是想奶奶,不得不回去。
就这样,我们姐弟三慢慢长大了,我毕业后,承担了弟弟们的所有费用,工作也是我搞定的。在我和我老公准备在一起时,把所有的钱都给了父母,所谓的报答他们的生养之恩,我和我老公从零开始一切。
可能很多人看了,觉得我爸爸是个“恶”人,其实也不是。我的妈妈在我四岁的时候,小弟还没有满一岁,也就是1987年,她得了淋巴癌,据说生活在湖南一个偏远山村的我家存款只有100多,我外婆一家都放弃了我妈妈,而我的父亲没有放弃,我父亲这边的所有人都没有放弃,我父亲想尽一切办法把我妈妈送到了湖南肿瘤医院,住院化疗7个月,治愈回家。又遵守医生的医嘱,不能让我妈妈挑东西,不能吃发物。出院到现在,我妈妈没有挑过任何东西,医院说的不能吃的发物,我父亲不管多喜欢吃,都忍了过来,那些吃食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餐桌上。
因为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出去打工,所以种了很多田地。二季的稻谷都是父亲一个人挑回来的。每一季都150多担的谷子,每一担都有170-180斤,父亲的身高没有170CM;还有地里的红薯也是他一个人挑回来的。我们姐弟三就是插秧和打谷子、挖红薯……那么多的田地,我们姐弟三也是做农活的小能手。这种情况,我毕业后才有所好转,但是父亲的脾气依然很差,直到我们都工作了,在他50岁的时候,直接把家搬到了县城。他对我们姐弟三才没有语言暴力,但是时不时也来下,我们已经大了,直接就不理了。他把这种脾气放到了我大弟的三个孩子上,唉,彻底变成一个不受欢迎的人[笑哭]。我们姐弟三除了不在听他的打骂和没有那么亲近外,其它的孝顺一点也没少过。
今天睡不着,想起父亲这不讨喜的一生,如果真的就离开我们,我们还真有点……不管父亲怎么样,希望他长命百岁,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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