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有佛性者,皆得成佛。”原来众生平等,都有成佛的可能性。普通人距离佛太远。不如孔子说的“食色,性也”与凡人更加接近。是不是可以换成“一切众生,皆有色性,有色性者,均可能出轨”。那么一对夫妻也就存在都有外遇的可能性,所以需要建立护婚合同来保护这段姻缘。
我的同事—今隐其名,长大英俊,用古书说是:“美姿颜。”我们都称呼他长子。他的妻子也是同事,亦隐其名,虽没有十分姿色,也对得起观众。我们都叫她琬兰。
长子很活,从高中开始就不乏追求的人。大学也谈过女朋友,据说关系好得不得了。后来为什么没有结婚,个中原因,因为不是当事人,不好妄加揣测。
琬兰长得好,又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身边更是不少追逐的男人。她比长子早一年工作,身边当时已有男友。她家在单位不远的街上有一套老房子,于是和男友常常出入其中。是不是未婚同居,不好妄言。那男友本有一个好工作,98年,那单位突然合并撤销,他下岗失业了。琬兰当机立断,和这男友断绝来往。恰巧长子新分来,两个人郎才女貌,十分匹配,很快就谈起了恋爱。
我和长子是推心置腹的好朋友。人大都是重色亲友的,长子爱上了琬兰,他们要好得形影不离。我们当然不会说什么,也不好说什么,就让他们自由发展。
那天下午,我们几个人在楼上打牌,琬兰在楼下单身宿舍睡觉。她的前男友带了十多个人来找麻烦,又是说女人不贞,又是说她花了他多少钱,又是说她小人心肠等等,话难听得很。有人找长子女友麻烦,我们当然不能坐视不管,几个大汉放下手里牌,去帮长子撑个面子,帮个人场,那些人收敛很多。后来,他们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前男友终于绝望,不再来骚扰了。
后来,一切就很顺利。他们结婚生孩子。
他们在单位上有宿舍,夫妻又大度,这帮没结婚的年轻人喜欢去他们家打牌打麻将。后来,那一帮人也先后结婚生子。
在男女关系上,可能女人更加敏锐。有人悄悄说,到长子琬兰家赌博的人往往是中年人,年轻男士很少去。有年轻男士的老婆传,琬兰有行为不检点的地方。“琬兰”名字都叫玩男,不许自己老公去她家打牌。
到了他们小孩三四岁的时候,开始出现一些裂痕。
长子爱打打牌,赌一点小博或者贪吃一点小酒。其实琬兰也喜欢打牌赌博。生活上并没有什么负担,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常常吵架。夜里长子动不动就会被琬兰关在门外,他踹过好几次门,但是修好了又被关在外面。因为我老婆不在身边,所以他就叫开我的门,到我宿舍将就一夜。
他常常跟我叹息说:“琬兰总是跟以前朋友出去玩,令人生气。”我劝他:“跟以前朋友出去玩,有什么要紧?”他说:“她交得到什么好人做朋友呢?她的什么同学,什么朋友要不就是离了婚的,要不就是三十多岁都不嫁,在外面玩的夹生糕。哪有什么正经?动不动去歌厅酒吧。”夹生糕是方言,说女人很精里精气的意思。
再后来,我们那帮人,大都有了一点或大或小的出息:有的做了一点微官,有的调走到更好地方。只有长子还在原地踏步。长子自觉一表人才,智商也不输于别人,却蹉跎无成,很是惭愧。终于下海到几千里之外的深圳游泳去了。琬兰还在原单位上班。
一年之后,长子回来原单位玩。
本来两夫妻开始还有说有笑,两天后不知道怎么就动手打起来。琬兰用茶杯划破了长子头,流了一脸血。
原来琬兰骗到长子手机密码,查长子的手机通讯记录。发现长子经常和一个电话号码联系密切,一个晚上互发短信都无数条,远远超过自己和丈夫的联系密切度。于是打过电话一问,是一个年轻女人。
于是琬兰就和长子大吵大闹。最后,长子觉得惹不起,跑到省城躲起来,不理她了,同时也会会原来的老朋友。琬兰就告到单位领导那里去。领导没有办法,吩咐工会主席出面调解。工会主席知道我和他们夫妻关系不错,于是就叫上我一起参与调解。
那天晚上,我请客,好不容易把他们夫妻约齐。长子是一个人来的,琬兰带了一个女朋友来。琬兰说了两个意思:要么长子不再到深圳去,两夫妻就在一个单位工作;要么长子带老婆孩子到一起到深圳去。可是长子坚决不答应,他一定要到深圳去,一定不带女人去。琬兰就说那就离婚,长子也就说离婚就离婚。
我和工会主席不好眼看一个家庭就此宣布解体,只好两方多次三番解释。最后,好说歹说,双方都同意的方案是维持现状,但是长子必须签订保证书,保证对家庭对妻子负责。长子是一个很中规中矩的生意人,以为写了合约,就要照约办事,不肯写。我拉他到厕所,说:“不管怎样,这次是你马脚落到琬兰手里,虽然没有十足证据,就是瞎子傻瓜都晓得这里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人家放过你,目的要维持这个家庭,而且退而求其次,写一个你可做可不做的协约,对你有什么影响?”长子可能心里还有话,但是可能碍于面子,不好再说,勉强同意。
我长出了一口气。
这张婚姻保证书最后是由我执笔,长子和琬兰签字,我和工会主席作为中人署名生效的。合约说为维持双方夫妻关系稳定,立此约定。最重要的一条是双方都必须对得起对方。
这张婚约签订有两年后,他们确实没有离婚。但是据说两个人在外都有外遇,可见那护婚合同就是一张废纸。再后来,他们还是离婚了。
战国时期,那个有名的连理枝的故事的主角韩凭的妻子写过一首《乌鹊歌》:“南山有鸟,北山张罗。鸟自高飞,罗当奈何?乌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恐怕长子不乐琬兰,琬兰也不乐长子吧。
这是现代人的怪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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