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遭笞杖淡然面对 共养伤苦乐时光
“不必多言,我来受罚便是!”今夏抢前一步,将陆绎拉至身后。
“今夏!回房去!”陆绎怒吼道。
手铳是我的,钢弹是我射出去的,与大人无关。”
今夏眼里透出一股倔强,瞪着水眸看向陆绎,这样的眼神让陆绎心下一凛,竟与当年被谢霄掉包令牌,与自己据理力争时的情形如出一辙,陆绎微微别过脸去,不舍再对她发脾气。
转眸看向赵子明:“驸马爷,陈大人和刘大人的罪责您不会不清楚吧,陈大人是主犯,刘大人是从犯。他们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您应该清楚,他们的家眷会怎么样?陈丹凤自不必说,连着两条人命,而令妹刘墨萍,您觉得我是让他进教司坊好呢,还是流放好呢?”
“陆指挥使,什么意思?”赵子明看向陆绎,略一沉吟,“指挥使会放过舍妹?”
“当然不会,不仅不会,你猜会怎样?”陆绎阴鸷地看着赵子明。
赵子明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他猛地想到,陆绎也许会笞杖刘墨萍。若是如此,陆夫人受的笞杖,只是些皮肉之苦,而刘墨萍若是受笞杖那是必死无疑。他震惊地看着陆绎,又回眸看看安平公主。
确是,陆绎就是这般想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陆绎的惯用做法。
而公主早将赵子明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他是怕陆绎将这笔账算到刘墨萍头上。赵子明愈是如此,公主愈不会收手。
“陆指挥使,家宅后院之事,还是大人自己解决吧!”安平公主根本没看赵子明,提步上前,拿起笞杖,交给陆绎。
“等等!”赵子明阻止道,“不是信不过陆指挥使,是怕陆指挥使下不去手。”
公主似有若无的轻哼一声,对身旁的女官道:“那便让许女官代本宫笞杖!
驸马不再做声,陆绎知道多说已经无益,算是默许!
许女官拿了笞杖,心领神会,向今夏道:“夫人得罪了!”
二十笞杖打在今夏身上,却让陆绎觉得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疼,看她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他拉着她的手,拿手帕擦拭着她额上渗出的汗珠……
一刻钟后,女官收手。今夏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后臀部透出几缕殷红的血迹。陆绎也是衣衫尽湿,紧紧地握着今夏的手。几次想抱起今夏皆未抱起来,自己反倒坐在了地上。
公主见状红了眼眶,略一拱手,未看驸马一眼,告辞而去。人家夫妻情深,未挨打的比挨打的还难过,再看看自己,这驸马心里想得根本便不是自己,有与没有,有何分别。
“大人,你怎么了?”今夏开口问道,声音有些细弱,但还算正常。
今夏这一声叫,让陆绎立即镇定下来,他应该立即查看今夏的伤势。陆绎霍地站起身,抱起今夏向主院走去。
虽然他的伤尚未痊愈,抱着今夏扯得他的伤口,泛着丝丝的痛,但他却觉得这感觉甚好,陪着今夏一起痛,也不错。
今夏伸手抹着他额头的汗珠:“大人,你的伤……”
“无妨,”陆绎垂眸看着她,“再忍一下,马上回房,我们上药。”
“嗯,大人,没那么疼,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陆绎只是看着她,未做回答。他知道许女官笞杖甚是厉害,后宫的嫔妃宫女,都知道她的手段可以让你生不如死,也可以让你看似伤痕累累实则一两日便可痊愈。
他现在无法确定今夏说的是不是真的,他要验过伤才能确定,公主有没有手下留情。
回到卧房,陆绎解开今夏的裙带,退下沾着血迹的罗裙,原本雪白的玉臀上一道道红肿夹带着青紫,正渗出鲜红的血珠。
陆绎咬紧牙关,将御用的金疮药一点点撒上,又涂抹均匀,心下才安稳些。
他知道今夏的伤无碍,一两天便可无事,但心底还是在自责,早上若是自己及时阻止今夏,不打出那一颗钢弹,现下今夏便不会受这劫难。至于自己背不背黑锅又有什么要紧呢?
今夏匍匐在床上,见他一直拧着眉,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大人,这般妖娆的风景你不看,想什么呢?”
陆绎先是一愣,这姑娘真是……愠怒道:“不疼吗?这般心大!”
“上完药,便不疼了。”今夏仰头看向陆绎,“大人,我看不到后面,是不是五颜六色的,这回我有一个彩色的屁股了。”
陆绎无奈地看着她,他心疼得不得了,她却忍着痛逗自己开心。
今夏见他不语,只是看着她,又噘起小嘴:“大人,你看看嘛!明日便不好看,就会变得乌青、发紫……”
今夏猛然意识到不对,闭了嘴,垂下头……
“我都看见了,是五颜六色的,但一点都不好看,我喜欢它原来的颜色……” 陆绎摸摸她的头,轻叹一声,“不该让你打那一枪。”
“怎么不该打,我一点都不后悔”今夏抬起水眸,“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第一日,今夏大多时候是匍匐躺在床上,为了让伤口好得快且不粘在里裤上,陆绎只让她穿上衫,下面盖一薄锦,半个时辰便帮她翻身到侧面,实在累了,陆绎更会将她抱到地上扶她站一会儿。
两日后,今夏好多了,可以自己翻身,自己下地。
陆绎还是不让她乱动,依旧是躺在床上。陆绎拿着书,坐在她身边,一会儿瞄一眼书,一会儿瞄一眼她,时不时还问一句“累不累”,或者“渴吗?”,再不就是“我给你拿些吃的”……
今夏笑笑:“大人,你是在看书吗?”
陆绎也笑起来,是呀,他是真的什么也没看进去,索性放下书,一眼不眨地看着她。
原本是养伤的两个人,这般大眼对小眼的互视着,却是难得的静谧时光。
今夏终是脸皮薄,被她看得不好意思,捧上他的脸:“大人,等你、我的伤好了,我们去玩几天可好?”
“好!”陆绎眨眨眼,“我明日上值,你在家好好养伤。好多小伤口已经结痂了,不要用手碰。”
“嗯,我知道,大人放心,我不碰,不会留疤的,我保证会跟原来一模一样。”今夏笑起来,后面的话声音小下来,“不然,大人该不喜欢了……”
陆绎轻轻弹了一下她的脑壳:“胡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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