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爱玲,语文教师,菏泽市作协会员,散文《平凡的日子》曾发表在2020年11月9日《山东教育报》杏坛栏目。热爱写作,尤其随笔。
文/董爱玲
小雪无声无息地过去了,大雪悄悄地溜走了,我和白雪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年的擦肩而过。
冬至也过了,今年连吃饺子也忘得一干二净,只等着冻耳朵吧!一家人轮流燃烧自己,一个还不能起来,另一个又躺下了。家庭主男有点手忙脚乱的节奏,一边要顾着工作上的事情,一边想着家里温暖的“小阳人”。我和俩孩子都十几天没下楼了,偶尔下楼送个垃圾,都不见一个人影。要是真见一个人,都远远地偷偷看看,也看不清是谁,躲得远远的,仿佛仇家一般,都包装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两只眼睛,像电视剧里的蒙面人,谁知道对面来的什么人,就像抗战时期的特务,就差在拐角处拿下墨镜观察周围的敌情了。
今天爱人“阳”了已经十二天了,核酸检测依然“阳”,我怀疑检查结果的准确性,事实在,不容置否。人在官场,身不由己,接着全副武装去开会。有人曾经开玩笑说:以前是“阳”的不能出去,现在是阴的不敢出去。我向来知道“阳”是个理直气壮的好词,是个充满正气的褒义词,是个人见人爱的积极向上的字,哪能与今天的“阳”联系在一起?阳光明媚,阳关大道,阳刚之气统统与现在的“阳”,非但不在一个轨道,简直是南辕北辙。
局促一室之内,一日三餐必不可少。今天一早走进厨房的一刹那,闪亮了我的眼睛。透过窗户看见了白雪,真的是白雪。虽然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地上星星点点早已融进大地母亲的怀抱,只看见地上润润的,很温馨。只有房顶上,轻轻的一层白纱,每家的太阳能上披上了一件小白褂,显得小巧精致起来。高大的法桐树上,一团一团的洁白雪团,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妈妈种的棵棵棉花枝上,开满了一团一团的毛茸茸的白花花的棉花,真漂亮,久违的白雪!此时,我想做一名是丹青妙手,画一幅中国画,白雪、红梅、微微露出的绿色,雪人、栖息在干树枝上小小鸟,再想象着画上人家屋顶上的炊烟———妙!妙!妙!
冬青叶子上顶着白色小蛋糕,院墙上一溜白雪线条,一辆辆的小轿车上一个方块一个方块的白雪布。要是往常,调皮的小孩子,早就在上面写字了,“祝你生日快乐!”“某某是小狗!”“今天星期一”,“猪猪侠”,或者在上面画个卡通画:蛋糕啊,大耳朵兔子啊,或者写个英语单词。今天不一样,每个方块都很干净,院子没有堆雪人的,没有孩子叽叽喳喳,偶尔看见街道上行驶的车辆,才感觉这个世界是醒着的。
一只什么鸟飞过来,栖息在高大的法桐树枝上,兴奋地“叽叽叽、叽叽叽”喊了几声,它又振翅飞走了,振动了法桐叶子上的洁白,几个白棉花团簌簌地滑落在地,变成了白色的面粉,然后地面湿漉漉的。
整个冬天,大地就是一个乞丐,白雪就是它想要的饭团,它饿了整整一个冬天,才降落这么一点点的饭团,怎么充饥?这点白雪,轻轻地落在大地上,也许它想给大地铺上一层棉被,可是,大地在发烧啊!
“哇,下雪了!”女儿惊呼,仿佛下来很大的雪似的。
“哇,下雪了!”小侄女飞奔到窗户前,仿佛可以下去堆雪人似的。
“下雪了,就下这么一点!”我不满地说。
“总比不下强点吧?”爱人说。
我点点头。
干涸的大地如同我发烧的嗓子一样疼痛吧?
人发烧了,可以吃退烧药,大自然要是发烧了,我悄悄地问一声:可有退烧药?
“白雪可以!”女儿说。
“白雪可以!”侄女也说。
“雪是空气净化器!”爱人说。
白雪来了,春天已在白雪的身后,阳会赶走“阳”,还我们以春暖花开,给我们以万紫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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