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文人雅士对《红楼梦》的推崇是无一例外的好评如潮。称其为中国古典小说的巅峰之作,堪称百科全书,空前绝后,无有超越者。但也有很多读者表示,完全看不懂或者看不下去里面的内容,不知道它的妙处在哪里?
我曾经很长时间也有过类似的疑惑。觉得某些专家学者把《红楼梦》是否捧得太高了。固然在刻画人物的技术,诗词歌赋的艺术,以及佛家思想的深度,都有可圈可点独到之处,但如果从阅读的角度,给人带来的愉悦感和审美感,实在看不出高明的地方,充其量不过是贵族生活琐事的实录而已!
也许是看多了情节曲折的传奇故事产生的疲劳,也许是太多张牙舞爪的文字的表演带来的深深厌倦。在某个特殊的契机,我不觉又捧起了人们盛赞却被我视之为鸡肋的《红楼梦》。这一次,我的心境澄明如水,没有一丝私心杂念。这一次我放下一切的傲慢偏见和无知,自然的进入曹公笔下的世界。
我忽然惊奇发现,我居然读懂了其中的奥妙,懂得了它无与伦比的文学价值,理解了曹公那句名言,满纸荒唐言,谁解其中味背后的深意。
是的,《红楼梦》是美的。它的价值胜过这世间所有的小说,通俗和严肃,当代和现代。
没有戏剧尖锐的冲突和张力,没有传奇故事的大开大合,大起大落。《红楼梦》描写的对象是真实生活的最碎屑的小事。它靠什么能够脱颖而出,赢得精英们一致的赞誉,而且长盛不衰?
不错。这其中的妙处,我认为就是无与伦比的细节描写,由一连串的细节描写组成,高度还原了生活的本来面目,其中的设计和安排可谓丝丝入扣天衣无缝浑然天成。
试以宝黛初见为例!
林黛玉在听到丫鬟叫宝二爷回来的消息后,心理活动是不屑一顾的,因为在这之前,她已经从王夫人那里听到关于宝玉种种负面的行为。
紧接着贾宝玉闪亮登场。一出场,从穿着到外貌可谓浓墨重彩,绝妙好词!把林黛玉看得眼花缭乱,好一个翩翩浊世公子,完全打破了她想象中蠢物的形象。
在贾母的安排下,宝玉见过王夫人后重新出场,这一次换了新的装扮,形象又为不同,显得更漂亮潇洒,光彩照人。
写宝玉眼中的林黛玉的形象。
写他们表兄妹交谈的内容。
写贾宝玉的摔玉发怒。
写下人们争先恐后的表现。
写贾母对宝玉的溺爱。
两个人初次见面的平凡的生活场景,在曹公笔下,由于许多精彩的丝丝入扣的生活细节构成,达到了一种惊人的艺术效果。
在这场几乎毫无波澜的场景中,正是精妙的细节的描写和安排,让我们仿佛如临其境如见其人如闻其声。
而这一切又是以塑造贾宝玉为中心。
贾宝玉的漂亮多情,才情横溢,任性妄为的公子哥形象,在这里表现淋漓尽致!
这需要多深的功力,才能写出这样高水准的艺术效果!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样的内容,书中比比皆是,
《红楼梦》伟大的成就和价值当然远不止此,但仅仅凭借这一点,我觉得就无出其右者,无人可以比肩。
难怪毛主席感叹,《红楼梦》没有读五遍以上,没有资格发言。因为它的内容需要细嚼慢咽,反复阅读,方能品尝其中的真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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