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
“他家情况不是很好的!弟兄们还多!”
“我知道!”
“他这个人呢,为人虽说实诚,还有些木讷!”
“我也都听说了!找个实诚人过日子心里踏实!”
“唉!你要是心里有了主意,我也没啥说的!我就是怕苦了你啊!”
二姨看着她,想起走了的大姐来,眼圈儿就红了。
“姨!你别难过!我心里有数!我也会常过来看你的!咱们离得这么近!”
小郭赶忙安慰着二姨。她知道,二姨还是心疼她的。
“为了这事儿啊,你姨夫昨晚还给我念叨呢。他说好好的一个姑娘,非得嫁给一个榆木疙瘩干啥!日子能幸福吗?他觉得心里挺不痛快的。唉!你姨夫也是关心你啊!”
听二姨这么一说,小郭抬头瞅了一眼二姨,想说啥,终究还是又咽了下去,啥也没说。
就这样,在一个吹吹打打的早晨,小郭热热闹闹地进了老侯家的门。
一整天,小郭坐在炕上,看着来来往往的陌生女人。
她们都是村子里过来看新媳妇的,还时不时地冲着女人笑笑,小声地说着啥。
“嫂子!”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闯进来,递给她一杯水。
“渴了吧!喝点水吧!”
小伙子穿着利落,精神抖擞,浑身上下散发着年轻的朝气,冲着她笑着。
“谢谢!”
她确实也有些渴了,早上忙得连饭都没顾得吃。
她接过水杯来,咕嘟咕嘟地就喝了下去。
“那边还有!要是还喝,我再给你倒去!”
“不用了!麻烦你了!”
“麻烦啥?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小伙子咧嘴一笑,就露出满嘴洁白的牙齿来,脸色泛着光泽。
“对了,嫂子,这是一小包饼干,你要是饿了,就先垫垫底儿!凑合着吃点儿!”
不知何时,小伙子手里居然多了一小袋子饼干,笑吟吟地递到她的手里。
“三儿!哪去了?过来帮忙嘞!”
“好嘞!”
听到外面有人喊,小伙子冲着她又笑了笑,就出门去了。
“他是谁?三儿?莫非是东东的三弟……?”
她听说东东兄弟姐妹共四个,难不成他就是老三?他弟兄真是大不相同啊!东东那么木讷,而他确实这样活泼!她坐在床上漫无边际地乱想,不由得出了神。
“想啥呢?姐姐!”
一个女子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是表妹和二姨过来了。
“姐姐!你今天真漂亮!是最最漂亮的新娘子!”
表妹看着她,拉着她的手摇来摇去。
三人说着话,二姨又悄悄地嘱咐着她什么,她不停地点着头。
这一天,外面忙忙碌碌的,难得小郭在里面清静着,二姨和表妹一直陪了她说话。
外面开了席,二姨就领着她坐在一起坐席。
喧嚣的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才渐渐安静下来,小山村才恢复了昔日的宁静。
新房里,散发着微弱的灯光。
“累了吧!看这一天折腾的!”
东东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小郭,憨憨地一笑,给她端来一盆儿热水。
“来!先洗把脸!再烫烫脚!舒服还解乏!”
男人把毛巾在水里洗了洗,拧了拧水,递到她的手里。
“来!泡泡脚!”
男子蹲下,就脱掉了她的袜子,把她的脚伸进了热水里。
一股暖流,径直从脚底传到了脑海里。
“我来!”
她慌忙要自己来,却被男人拦住了。
“我来吧!你也累了!”
男人只顾给她搓着脚,热水在她脚上撩来撩去,酥酥的舒服。
这一刻,她看着蹲在下面的男人,幸福的感觉在热水里腾腾起来。
看着男人熄了灯,她的心里就又忐忑起来。
她知道,该来的终会到来的。
果然,男人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她的身,就是一阵阵折腾,她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的眼泪都流下来了,身体麻木得仿佛是别人的。
直到男人的胳膊搭在她的胸前睡去,她才无力地仰在床上,静静地发呆。
她的脑海里,蓦然闪过一个身影,还有那洁白的牙齿。
她的脸渐渐红了。
“我这是咋了?”
她使劲儿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侧过身看了看身边的男人,听到他的呼噜声越来越响。
这一夜,她辗转反侧,迷迷糊糊地,不知何时睡着了。
小郭新的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在她面前展开了一条新的道路,望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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