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高中时,夏天的时候,同学们吃完午饭,都喜欢到北河去洗澡。
有一次,我们到了那里,水很浅。深一点的地方,水到膝盖;浅一点的地方,水只到脚踝。在水深的地方躺着洗澡;在水浅的地方撩着水洗。有一个同学叫肖利军的,在水浅的地方也躺着洗。那是晴天,中午的阳光高高地照着。肖利军仰躺在河水里,把饼干放在大腿的根部,蘸点水,然后再揉揉,放到嘴里吃了。他是干部家庭出身的孩子,家里条件好,有饼干吃。像我们大多数农民家庭出身的孩子,在那时很少能吃到饼干。
我们洗完澡上来了,大家都穿好了衣服。这时,有几个女生沿着河岸走过来,一路上说着笑着,她们还时不时地偷着向河下看。有一个叫林玉东的同学调皮地说:“可惜,她们没能看到精华。”
有一次,星期天晚上,我们几个同学背着小袋的面往学校去(那背的是一个星期的伙食)。走到河边,看见李小凤和周月琴两个女生正站在河岸上观风景。我们走了过去,留芳说:“不知道李小凤的乳房为什么老耸得那么高?她不嫌碍事吗?”大家听了哈哈大笑。当时我心里想,李小凤的乳房挺那么高,也不是她想挺的,她也嫌碍事,但她能有什么办法?
有一次我在上晚自习前,在寝室里突然看到两个同学互相用拳头捶对方的胸口,捶得咚咚响。等我们下了晚自习,我看到他们还在那里捶。同学们熄灯睡觉了,他们还在捶。后来不知谁喊了一声,你们别打了,净耽误大家睡觉!于是他们才住了手。
有一次,我和苏梅生值勤打水。那天下了大雪,雪很深。我们懒得到北河去打水。当时缸里还剩下小半缸水。也正好,我们刚学了物理课,课本上说只要零度以上的水掺上雪雪就会融化。
于是,我俩就用盆子挖院子里的雪,然后往缸里倒。倒满了,可雪就是不化。——现在想来,我俩那时的做法真是幼稚可笑。因为要水融化雪,水温也得达到一定高度才行。而我们寝室缸里的水的温度,可能刚刚比零度高一点,也许只有零上一两度,这就是雪不化的原因了。于是我俩轮流用棍子搅。搅了半天,结果雪还是不化。我俩没法,只好重新用盆子把雪挖出来,然后笑嘻嘻地再到河里去抬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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