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再读我的叔叔于勒,不曾想我们都活成了于勒

记得上中学时学了莫泊桑的《我的叔叔于勒》 ,那时候只把他当个故事。我记得语文老师还让我们续写。有的同学把于勒写的后来又成了富翁,有的同学把他写回家和父亲争抢现在的家产…… 那会我们还小,我想同学的各种想法应该与每个人身边的家庭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比如说写到于勒回来与父亲争家产的同学,肯定在家族或身边听到过类似的事情,那时候电视剧也没现在这么狗血与满世界播,不然他怎么会想到这个情节呢?

最近给孩子买书,选了莫泊桑小说集。再翻看这篇小说,竟然和上学时心情不一般,心绪久久不能平复。现在很多外出务工的年经人,包括我自己的处境又何尝不是和小说里的于勒那么地相似。毕业后出来这么多年漂泊的历程,为了生活多次漂泊在不同城市中,无数过深夜在马路上、火车站度过,不了生活身不由已。每每想着空了的时候回老家看看父母,可以真的刚有点时间又考虑到回去一次由此带来的各种费用。年少时想着以后衣锦还乡,等到中年才意识生活那么艰辛,于是慢慢地开始逃避,能不回去就不回去了。

中年再读我的叔叔于勒,不曾想我们都活成了于勒

在全家人的眼里,于勒是一个游手好闲、好吃懒惰、劣迹斑斑的败类、无赖和坏蛋,他把自己应得的遗产挥霍一空,还挥霍了属于他哥哥那部分遗产。于是家里人按照当地时兴做法,把他送上了驶往纽约的商船,去了美州。

后来,当哥哥收到于勒的信件,说他发了一笔财,生意做得很大,以后希望能赔偿哥哥损失的时候。哥哥一家人受到极大震动,于是,原来那个狗屎不如的于勒,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有良心的人,一个诚实的人,就你家族里其它人一样堂堂正正。

哥哥一家从此每个周末都是海边“散步”,每当看到从遥远的国度开过来的大船,哥哥总是一字不变地重复一句话:“啊,要是于勒在这条船上,该有多好呀!”家人已经开始在构想千百种计划,如购置乡间别墅,由于贫穷的大龄女儿也因为叔叔成为富翁的传言顺利地嫁给了一个银行小职员。

正当一家人都在憧憬着以后美好生活的时候,为了庆祝大女儿结婚一家人决定去不远的一个小岛上旅游,在旅途的船上他们发现一个又老又脏的水手多么地像于勒,哥哥夫妻俩神色慌张,反复确认,当最张从船长那里证实这个水手的确就是于勒的时候。哥哥惊呆了,低声哀叹道:“真是祸从天降啊!”他的老婆突然怒不可遏地说:“我早就知道这个贼是不会有出息的,他总有一天还会成为我们的拖累” 于时从此以后于勒又成了无赖……

小说中于勒即便短暂暴富后再次沦为穷光蛋,也不愿向家人说出实情,写信说自己要出门旅行,很长时间也不会给家里写信,让家人放心。小时候读到这里觉得这个人应该说出实情,就不会导致全家最后的失望,等自己到中年才明白其中缘由。这和现在很多在外务工的年轻人何尝不是一样,无论你怎么努力,有时候都未必看到希望,但你又不能不假装坚强。就算你把内心的一切敞开心扉,除了让最爱你的人也跟着难过,又能如何?对于其它人来说无非也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所以心酸只能自己偿。

于勒哥哥一家前后态度的反差是多么地讽刺啊,人性的丑陋展现得淋漓尽致,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何尝不是到处都是,成年以后发现包括亲戚之前交往都与金钱多多少少分,谁都能接受有穷亲戚,但都不愿与穷亲戚沾边。

网上有网友这么总结:小时候课本了许多人物,如闰土、孔乙已、于勒……没想到长大后才知道,这些人就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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