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哥哥你没有带我走出山坡坡,我的心中曾经有一个橄榄色的梦!梦之灭,我独自一个人走出高山窝窝
前几天在快手上听到了一首歌《山坡坡》,这首歌有点像山歌、民谣,特好听。歌词的大意是:哥哥要带妹妹走出山坡坡,相亲相爱一起去了解外面精彩的世界。这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我们村布依族年轻男女唱山歌的往事。
我们黔西南州的山,山高路陡,非常难走,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我记得刚从学校毕业时,前一年我在城里的公安派出所实习半年,临时工作半年。后来听说乡下派出所警力很少,我被分离城100多公里的派出所试岗半年,公安局的局长说我们试岗满期参加考试转正。那个乡真的是四面都是山坡坡,而且山高而密集,被称为“七捧高原”。当时所里只有一张很陈旧的白色吉普车,从城里去乡里的路是沙土石路,一下雨就会被雨水冲出很大的坑。如果车子底盘低的话,不小心开坑里就很难再开上来。晴天开车的话,我们所长要车窗关着,否则人的脸上布满一层黄色的灰尘,让你眼睛都难以睁开。
不过那里的风景当年有原始的气息,河里的水清澈见底,人们直接可以在河里洗澡,洗衣服。乡里用的自来水是山上的泉水,没有加过漂白粉过滤。四周的山上长满清清野草和野花,常有野鸡在山上咕咕叫,野兔会在夜晚的朦胧的月光下,窜到路中间慢慢地游动。有一次天黑了,丫口寨村长打电话说村里有人打架。我和方师兄一起出去出警。在我们回来的途中就看见兔子在路中间慢慢地散步,他开车去追兔子准备撵死它。兔子飞快地跑了出去。我们的车开在路中间 一个坑里,发动了好半天才把后轮弄出来了。我们俩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七捧高原”不叫山坡坡,我们叫高山窝窝更形像生动。当年我只在派出所负责整理档案和办理户籍业务。我天天坐在户籍室,男警们出去了下队或巡逻,我一个人既值班又办业务。每天清早,乡书记和乡长带着各个部门的干部,脚穿水胶鞋下队,督促农业生产,维护各村治安。派出所只有我一个女孩子,师兄们比较照顾我,天天让我坐办公室,不让我和他们一起下队。三个师兄我们都是一个学校毕业,一两个当领导,我一个人是试岗。总共四人。其实我心里特别想和他们一起下队。
有一天,所长师兄终于同意我和另两个师兄下队,他在所里值班。我们早上八点半每人吃一碗面条,把那辆陈旧的吉普车开到我不知道叫什么地名的路边。我们下车去各村庄找村委书记交谈。我们穿过一片片包谷林,那是金秋时节,包谷成熟了。不小心被包谷叶刮在脸上,一阵辣呼呼的痛。我走了一座又座山间小路,口干舌燥,我想喝水,兜里揣着钱也买不到东西吃。直到下午5点左右,我们去到一个村干部家,我们每个吃几大碗包谷加酸菜豆米,才消除饥饿带来的痛苦。
吃完饭后,几个工作者同村书记交谈了一些问题,我又顶着月光走回去路边开车回所。那一夜我们回到所里已经是深夜11点。以后我再也不提起下队的事,师兄们不让我去。我的任务就是坐办公室值班,办户籍业务。要是当初我有机会考试转正,可能我会在师兄们那样在高山窝窝的乡镇工作好几年才有机会调回城里。也或许我会在那里找个年轻的男孩结婚,也或许不会跟我的初恋同学曲终人散。我的人生,将是另外一种人生,我就没有这一生的漂泊。
这是我记忆中最深刻的往事。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美好回忆。当我来到昆明谋求生存和发展时,我的一些客户会好地问我,你是和男朋友一起来昆明的,我说一个人来到昆明,而且我下火车站时给朋友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接我,我都里只剩5毛钱了。我没想到当初会有这么大的勇气在昆明留下来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无法忘却我曾经工作的那个高山窝窝。如今20年去了,听说现在是宽宽的柏油路,不再是沙土石路,有机会回去,我想到我年轻时代工作的地方看看,吃野菜,包谷饭加酸豆米饭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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